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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月13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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消失的闵茶风的正文:
“老南京”版讲述南京的茶文化,今天我们来说说明代末年流行于南京城里的闵茶。这种由明代安徽休宁人闵汶水创制的名茶,曾经让当时上至公卿,下至歌姬的各阶层人士为之痴狂。可惜,闵茶随着大明王朝的崩溃而消失,如今,我们只能从古人的诗文中去追寻它的滋味。
桃叶渡边“花乳斋”大约在明万历朝后期,在南京桃叶渡,新开了一家茶馆,取名“花乳斋”,主人是来自安徽休宁县海阳镇的闵汶水。在此后五六十年中,这家茶馆烹制的“闵茶”名满金陵,吸引很多人前去品尝。一些不住在金陵的文人名士也慕名专程前往,只为品品“闵茶”,会会其创制人闵汶水。这些文人对于闵茶和闵汶水的记载,让今天的我们都想一品其味、一睹其人。据清刘銮《五石瓠》和俞樾《茶香室丛钞》等书所记,闵茶有两种,一是指安徽九华山闵园产的茶叶。另外一种是指闵汶水自创的茶。“休宁闵茶,万历末闵汶水所制。其子闵子长、闵际行继之。即以为名,亦售而获利。市以金陵桃叶渡边,凡数十年。”关于闵汶水的闵茶,刘銮的好友陈允衡有一篇名《花乳斋茶品》的小文,说他本人在崇祯末年栖居南京,靠近花乳斋,与闵际行相交很久,常去品茶,每次都坐上很久才离开。书画大家董其昌曾经写题匾,夸闵茶是茶中的“功勋”。大名士陈眉公也写诗颂扬,“饮百碗而不厌”,虽然有点夸张,却显出闵茶之味,远远高出其他种类的茶。据此可知,到崇祯末年,闵汶水已不在人世,花乳斋由闵际行继续经营。“闵老子茶”倾倒名歌姬据一些史料记载,闵茶是闵汶水用松萝茶“别裁新制”、加工自创的茶。松萝茶产于休宁县松萝山,早在明代就与龙井茶、阳羡茶、虎丘茶等齐名。它以色重、味重、香重,即色绿、味浓、香高而著称。“徽茶首推休宁之松萝,谓出诸茶之上。”(清江澄云《素壶便录》)这样的好茶,又经过闵汶水的“别裁新制”,自然不同凡响。只是闵汶水如何制茶的具体细节,已不得而知。闵汶水大约生于明隆庆二年(1568年)。崇祯十一年,张岱专程从家乡山阴(今浙江绍兴)来南京拜访他,张岱得知,闵汶水不到二十岁就开始制茶、烹茶了。积多年制茶经验,一到南京,闵汶水就大受欢迎,声名鹊起,南京人称其为“闵老子茶”。上至公卿,下至黎民,大凡有些闲情逸致者,无不登堂啜饮;至于文人墨客、士林名流,更是趋之若鹜。王月是当时的南京名歌姬,美丽聪慧,孤傲清高,曾在复社人士举办的“品藻花案”(即歌伎选美)中获得“女状元”称号。史载,她“好茶,善闵老子,虽大风雨、大宴会,必至老子家啜茶数壶而去。”阮大铖,晚明戏曲大家,也常去花乳斋品茶,《咏怀堂诗集》中收有《过闵汶水茗饮》一诗,对闵茶赞赏有加。张岱桃叶渡访闵茶明朝大臣、著名学者周亮工喜爱闽茶。他得知南京人因喜闵茶而不重视闽茶后,很不服气,还讥讽寓居金陵的福建人宋比玉、洪仲韦等不喜家乡茶,而爱饮闵老子茶,是“贱家鸡而贵野鹜(鸭)”,但他在花乳斋看到闵汶水“火皆自任,以小酒盏酌客,颇极烹饮态”后,十分惊奇。尝过闵茶后,周亮工不得不承认“闽茶实不让吴越,但烘焙不得法耳。”(《闽小记》)张岱不仅是著名文学家,也是一位茶艺高手,他曾创制色香味俱佳的“兰雪茶”,闵汶水曾去山阴拜访张岱,恰好张岱去了杭州。其后,张岱专程来南京桃叶渡,两人有关茶、水的品尝问答以及闵汶水当时的神情,被张岱在《闵老子茶》一文中写得十分风趣传神。这两位茶艺大师也因嗜茶、懂茶成为至交。张岱还写有《闵汶水茶》一诗,“十载茶淫徒古刻,说向余人人不识。床头一卷陆羽经,彼用彼法多差忒。今来白下得异人,汶水老子称水厄。烧鼎烹天尚取渣,劈开混浊寻香色……”可谓对闵汶水推崇备至。他甚至还发出这样的感叹:“金陵闵汶水死后,茶之一道绝矣!”虽然在明、清交替的社会大动乱中,名噪一时的闵茶与晚明南都的繁华一起烟消云散。但闵汶水与闵茶却留在了南京的茶文化中。标签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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